今日,想起以前在孙宗鉴的《东皋杂录》里有这样一个故事。

神考公问荆公云,「卿曾看欧阳公五代史否?」

公对曰:「臣不曾仔细看,但见每篇首必曰‘呜呼’,则事事皆可叹也。」

余谓公真不曾仔细看也。若使曾仔细看,必以「呜呼」为是。五代之事,岂非事事可叹者乎。

宋神宗问王安石有没有读过欧阳修编纂的《五代史》,王安石回答说《五代史》中每篇都以「呜呼」开头,难道当时的每个人、每件事都只能摇头叹气吗?

最近一段时间与友人交流,我提到了一个观点,时代是每个人的共业。就像这则故事里讲到的五代时期,那时的人们要么经历过、要么听说过盛唐的故事,可看着由盛转衰后的残唐五代,怎么会不哀叹。

每每读李煜的词,如「罗衾不耐五更寒,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」之类的,都会觉得脊背发凉。今天再对照着孙宗鉴记录的故事,我或许知道了原因。

顺便说一句,友人并没有反驳我「时代是每个人的共业」的观点,而是直接给了我致命一击:

No matter who will pay the price, the truth is we will be the cost.